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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曾隔窗窺新月》:春雪上的足跡
    發表時間:2023-05-09 來源:文藝報

      對大多數讀者來說,劉心武最為人熟知的是著名的《班主任》,以及獲得茅盾文學獎的長篇小說《鐘鼓樓》,之后是2005年在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欄目的“劉心武揭秘《紅樓夢》”。他還曾是《人民文學》主編。從1958年16歲開始在《讀書》上發表《談〈第四十一〉》,至今已有60多年的寫作生涯。他把自己的寫作形容成“文學寫作的馬拉松長跑者”,是種“四棵樹”:小說樹、散文隨筆樹、《紅樓夢》研究樹、建筑評論樹。勤奮筆耕,著作等身,劉心武的“四棵樹”都長得枝繁葉茂。同時,他還兼善水彩畫。

      在寫邵燕祥的文章《被春雪融盡了足跡》中,劉心武自道:“我是一個敏感的人,往往從別人并不明確的表情和簡短的話語里,便能感受到所施予我的是虛偽敷衍還是真誠看重?!薄叭松淖阚E,印在春雪上,融盡是必然的。但有些路程,有些足跡,印在心靈里,卻是永難泯滅的?!痹谖铱磥?,劉心武的新書《也曾隔窗窺新月》,捕捉的正是這位“敏感的人”從20世紀80年代至今40多年間“印在春雪上”的“足跡”。

      首先,是他筆下可愛的朋友們,也是我們熟悉或不熟悉的作家藝術家們。劉心武常常簡單兩筆便勾勒出“名士”作家朋友們的精氣神,讀之每每令人心馳神往,仿佛《世說新語》里的名士們重現。印象最深的是在村路邊喝清粥的陸文夫:“村路邊有些小攤檔,支著灰乎乎的布篷、長條桌、長條凳,下雨后桌凳所在地面泥濘不堪。那一天那一刻,在攤檔吃東西的人很少,但身材頎長、眉清目秀的陸文夫,就到那里喝粥去了?!贝迓?、小攤檔、簡陋的設備、雨后、泥濘的地面,本來寒酸、艱辛,卻愈發顯出陸文夫的玉樹臨風,多么淡然又性格鮮明的一幅古典名士野趣圖!堪稱《也曾隔窗窺新月》中的人物肖像第一圖。再如寫號稱中國當代文壇“酒中四仙”之一的汪曾祺(另三位為高曉聲、陸文夫、林斤瀾)“兩眼放射出電波般的強光,臉上的表情不僅是年輕化,簡直是孩童化了。他妙語如珠,幽默到讓你從心眼里往外躥鮮花”。據說他的那些小說都是酒后寫的。然而對未曾體味過酒味的讀者來說瞬間會覺得眼前蒙上了一層迷霧,小說《受戒》的男女主人公小英子和明海已經足夠明媚,聞不到酒氣??!不知有人能嗅出來嗎?如果真是酒后所作,那也算是酒后神品了。還有“如同充滿氣根的大榕樹”,“獨木亦可成林”的沙汀、艾蕪;每臨大事有靜氣,“仿佛一株迎風微笑的大樹”的柯靈;對年輕后輩敬酒都“認認真真”(文中一口氣用了九個)的葉老葉圣陶;張中行先生的單眼皮,“我很早就聽說過”;乍一看到覺得丑,而且丑相中還帶有些兇相,兩杯茶過后便越看越順眼,逐步展示出優美靈魂的王小波……我自己特別愛看這樣的文字,因為作家筆下的作家、藝術家,至少同時兼具兩個特點:熟人視角、小說筆法,再加上讀者自帶濾鏡的閱讀,總是親切又神秘、形象又幽默,讓人過目不忘。

      每一位藝術家在成長過程中,都或多或少會得到前輩的扶持,一代又一代之間的提攜與承傳造就了許多文壇佳話。但也常常因為時過境遷,不一定每個人都能記得那些不求回報、潤物無聲的滋養和鼓勵。劉心武筆下時不時就能讓人感受到他捕捉到的、珍惜的每一縷前行路上的溫暖。如1979年長篇小說創作座談會上,茅盾對自己這樣的文壇新手,“眼里朝我噴溢而出的鼓勵與期望”,在后來寫作《鐘鼓樓》的過程中,“一直投注在我的心里,也是我發憤結撰的原動力”。新手上路,前輩的肯定和鼓勵,有時能讓人受益終身。周汝昌讀到劉心武在報刊上發表“紅樓”的研究篇章,特意來信表揚“善察能悟”,鼓勵進一步細讀《紅樓夢》,之后以僅存的0.01的視力,與作者書信往來,循循善誘,提供獨家資料供自己研究,感人至深。一個注視的目光,一封來信,誰能想到澆灌出了一部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一位紅學專家。

      劉心武描述自己有一次與趙蘿蕤聊到自己有法國作曲家、管風琴演奏家弗蘭克的盒帶,趙蘿蕤眉毛上挑,非常驚異:“你哪里得來的?從巴黎買回的?”這“驚異”的神情簡直就是愛樂者圈子在當年音樂資源還不易得的情況下“如獲至寶”的生動寫照。而二人之間的盒帶交換之音樂交往,正是“雅人”之間的“樂話”。20世紀的作家、知識分子中一直有個生機盎然的愛樂群體(這里的“樂”特指西方古典音樂),如豐子愷、徐遲、沈從文、余華、格非、歐陽江河、李歐梵、陳子善、資中筠等,這個群體對西方音樂在中國的傳播與詮釋,以及古典音樂對這個群體的文化與審美形塑,一直未引起足夠的注意。真正的愛樂者之間惺惺相惜,似乎形成了某種隱秘的紐帶,無形中存在一個審美共同體。

      由于劉心武的多重身份和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他的“朋友圈”陣容不僅豪華,而且許多時刻,他與朋友之間的交往既具有個人意義,同時還具有歷史意義。他的講述和回憶,讓概括的、抽象的文學潮流變遷有了細致可感的紋理、溫度和血肉。特定時期所謂開風氣之先的作品的推出和傳播,無一不是許多文藝界前輩背后推波助瀾的結果。如1956年,經過文化部部長茅盾親自審讀的林斤瀾的兩個短篇小說《姐妹》《一瓢水》的發表過程;1977年“傷痕文學”的發軔之作《班主任》到1978年的《愛情的位置》的發表;馮至與王亞平的《神圣的使命》的發表;當代文壇“獨家見聞錄”之丁玲的復出作品《杜晚香》曲折的發表過程……1978年,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文藝部以非凡的膽識編錄的“傷痕文學”代表作品,以廣播的方式迅速向全國各個角落釋放出“求變履新的青春情懷”,人們“感受到被啟蒙的喜悅和激動”,一方面是突破的喜悅,另一方面是被啟蒙的喜悅。我們都知道“傷痕文學”,但我們不知道時代的呼聲與作家個體的文學追求具體是如何在歷史的夾縫里匯成溪流破壁而出的,我們也無法親歷那個作家的心聲與時代的脈搏如此默契的時期。從劉心武的字里行間,我們可以一點點拼湊出那時那人的精神圖景,一點點接近“理解之同情”。

      1982年冰心為劉心武的散文集《垂柳集》寫序,提出散文應該“天然去雕飾”。整體上來看,《也曾隔窗窺新月》素樸真誠,娓娓道來,細細回味風云時代中的個體命運、人際滄桑與歷史背影。用劉心武自己的話來說:“我愿把我所知道的中國幾代作家的秘辛絮絮道出。也許,那些瑣細的溪流里的琤琮音響,也能有助于理解我們共同置身其中的這個空間,以及它在人性深處引發的種種復雜效應?!保ㄗ髡撸豪钛┟罚?/p>

    網站編輯:穆 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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